我們都是這樣種水果長大的

我們都是這樣種水果長大的

小時後的農村廁所簡陋，小孩通常都在屋外便溺。而平常吃進肚子裡的植物難以消化，便被排泄出來，以西瓜、玉米、番茄、釋迦、番石榴、和木瓜等最為普遍。

植物種子隨着糞便落土，很快就會發芽生長。又以番茄、木瓜兩種最好照顧，生長快很容易就吃到它的果子，快的話番茄十幾天個把月，木瓜不出三個月。也因此木瓜和番茄，是南部鄉下孩子最親密而喜歡栽種的植物。

有時鄰居孩子會比賽誰種的番茄長得又高又快結果，所以必須勤快灌溉。看到它莖葉稍為泛黃，就趕快在它根部周圍適時灑上一泡尿當肥料，兩三天後它又會變得墨綠生命力旺盛。有時候看到別人因為灑尿，和根部距離濕度得誼，因而番茄長得特別快，真是「一暝大一寸」！情急之下不得不把自己的番茄根部拉拔墊高「椻苗助長」，結果受不了中午強烈陽光反而讓番茄要死不活，甚至枯死！看到別人快要有番茄可吃了，而自己的還不開花！羨慕生妒嫉就乘天色已暗偷偷在別人番茄的莖葉，或根部灑泡尿，等着明天看着它「鹹死」。

還有老一輩人曾告訴我們：古代武林高手都是少小年季，天天從木瓜樹頂跳過來跳過去，跳了幾個月後不知不覺隨着木瓜長高，人也就可以飛簷走壁了，我們都非常嚮往也學着那麼跳，只是沒有耐心，跳過幾天後忘了跳就被木瓜給長高了！

當年種番茄木瓜不用化學肥料、農藥，而我們都是這樣種水果，吃水果長大的，如今想來仍是回味無窮！

( 原文刊載聯合報 1994.1/17__34 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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