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24 小時,野薑花粽阿嬤都呈靈魂出竅狀態,腦袋裡想像各種狀況,會被槍打死,孫子被抓去當人質,村裡的人有生命危險,心裡萬分後悔自己的婦人之仁,惹上這凶神惡煞,這種人心裡想什麼,會作出什麼事,全不是我這一世人住在深山的查某人可以了解的,我有什麼能力、辦法可以拼過這個年輕力壯、又兇狠的逃犯,阿嬤或呆坐在客廳的椅子上,或進廚房東摸西摸卻什麼事也沒做,也不敢進房間睡覺,也不覺得餓,完全無視槍擊犯在身邊做的事。
槍擊犯按了按電視搖控器,搜尋任何一節關於自己的新聞,時時注意屋外細微的動靜,也會帶著槍屋前屋後巡視一番,看著眼前這個完全嚇傻、毫無威脅性的老婦人,天黑了跟她說「歐巴桑,該煮晚餐了!」竟只進廚房繞一圈又出來客聽呆坐,槍擊犯只好自己熱了粽子吃,還拿了兩個放在桌上「歐巴桑,吃粽子了!」依然沒反應,槍擊犯看電視到深夜,進了有電腦的那個房間,開始上網,客廳的老婦人一下打盹一下驚醒,那形象還有一點像家裡的老母!
屋裡的光線由亮變暗、又由暗變亮,光影又由東往西移動,氣氛緊張,空氣好像靜止到只剩時鐘的秒針在轉動,又好像渾沌,平日該餵的雞,該澆水的菜,該做的生意,全亂了。
Ta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