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堡舒適地座落在寶劍海岸的懸崖邊,它是費倫大陸上最大的圖書館。它的城堡雄偉,與世無爭,可說是「被遺忘的國度」中的一塊樂土。它的地點偏僻,法律嚴謹,它也是你的家鄉。
這座神聖的知識殿堂是你冒險的起源。二十年來,你都居住在燭堡。智者葛立安是你的導師,他就像是父親一樣。葛立安向你說過無數故事,其中提到許多英雄和怪物、戰爭和悲劇、愛人與異端者。然而,有一個故事你從不知道:那就是你的真實身分。據說你是個孤兒,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
最近葛立安越來越少跟你講話,好像有些什麼事壓在他心上。你語氣婉轉地問他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但他卻沒有回答。你知道他並非不在乎你的關心,他是個聰明人,時候到了自然會告訴你。儘管如此,他的沉默卻讓你感覺事情一定非同小可 ……
葛立安今天似乎比平常還激動,他打亂了你日常的工作,匆忙地給了你一些錢,要你去買些裝備準備上路旅行。他沒有說為什麼。你現在站在燭堡門口,準備為意料之外的旅行買些合用的裝備。
【五月一日,一三六八】
時間是早上六點。
你睡眼惺忪,手裡握著一根手杖,腰間繫的袋子裡沉甸甸裝著養父葛立安給的九十枚金幣,背上還揹著一個旅行用背包,一個人靜靜站在清晨的陽光下。
這趟旅行葛立安事先完全沒有說明,你今天實在是被迫得早起,天還沒亮你就在打掃房間,然後放了套換洗的衣物在背包中。葛立安吩咐過你不要帶多餘的東西,所以你只得忍痛放棄你那疊寶貝的詩集,只帶走抽屜裡的日誌、墨水罐跟墨水筆,還有你的琴。
手杖是葛立安要你帶出來的,所以你就帶出來了。
而現在,你在溫斯羅普開的旅店前猶豫了一下,難得從葛立安那裡拿到這麼一大筆錢,但是要現在就買裝備嗎?時間看來還早,你應該還有時間去找愛濛。哈,這趟旅行她一定羨慕死了。聽說外頭的世界很大呢,搞不好葛立安還會帶你在外面住個幾天,臨走前先去找她吧!
你轉身從燭堡旅店前離開,順時針方向繞著街道走。街上就如往常的清晨一樣寧靜,到處都可以看到綠袍僧侶們低頭沉思的身影,這些僧侶們很和善,只要有願意駐足傾聽的人,他們都很樂意向別人傳授來自書中的智慧。
幾名燭堡的看守者在街上巡邏,他們身披鎧甲、握持手杖,嚴肅的維持堡內的紀律。
走沒多久,你在路上碰到了常來燭堡的長輩菲莉蒂雅。
你走向前微笑跟她打招呼,但是菲莉蒂雅看來起卻很難過的樣子,她說她把一本名叫「哈魯阿的歷史」的手抄本給弄丟了,希望你幫忙她找。
【健忘的菲莉蒂雅】
如果你照著遊戲建議順時針繞行燭堡的話,這裡通常會是你接下的第一個任務──一個非常單純的跑腿工作。
如果再跟菲莉蒂雅說話,她的回答或多或少可以為你提供一點線索,不過只是一點點而已,你實在不能對她的記性要求太多。接下來,你可能需要多找一些熟人問問看,說不定附近有人曾看見過那本「哈魯阿的歷史」。
你嘆了口氣,「又」弄丟了啊,上次她來燭堡時也是把四鉅冊的書給搞丟,菲莉蒂雅實在是出了名的健忘。嗯 …… 等等,她上次好像就是在養牛的地方把書弄丟的嘛。你答應會幫她注意看看,然後朝前跑去。
路過幾個牛欄,奔過牧師休息所「牧師手杖」門前,你在牛棚前面碰到負責照顧牛的卓平。不出所料,他說他發現一本「哈魯阿的歷史」落在乾草堆裡,八成是菲莉蒂雅又把書弄丟在這裡了。
正巧,卓平有事找你商量,他要你還書後趕快回來找他,你道了聲謝,從乾草堆中撿起那本書,拍掉上面的乾稻草,然後一路跑回去找菲莉蒂雅,將書交還給她。
菲莉蒂雅非常驚喜,她送給你一顆顏色灰黑、上頭閃耀著綠色反光斑點的寶石作為答謝,你微笑著收下了。像這樣替來燭堡的訪客跑跑腿是你日常工作的一部份,通常他們或多或少都會給予小費,你的琴跟詩集就是用這樣慢慢存下來的錢買到的。
【菲莉蒂雅的寶石】
以一個簡單的跑腿工作來說,菲莉蒂雅獎賞給的相當大方,但如果想要購買到遊戲內上好的裝備,你當然不能滿足於這些只夠換糖果的廉價寶石。菲莉蒂雅脖子上戴著一串值錢的黃金項鍊,如果你自認手很巧的話,不妨妙手空空摸過來。
當然,這是相當高難度的動作,你最好先存過檔後再來嘗試。
好啦,看來這是顆綠閃拉長寶石,應該能跟旅館主人溫斯羅普先生換點什麼吧!
圖書館裡頭歷史典籍、傳說故事、魔法祕卷很多,唯獨近代的詩集較為稀少,這可能是因為來燭堡的多為魔法師而不是吟遊詩人的原故,也可能是因為近代詩集很多都還沒到需要保存的價值。總之,讀完圖書館的藏書後,後來的書籍你都是直接用寶石和零用錢跟溫斯羅普先生換取,而溫斯羅普也願意替你保留一些從外頭帶進來的破舊詩集書。
說起來,今天溫斯羅普那裡說不定會有新運進的詩篇手抄本,雖然葛立安要你不要帶多餘的東西,但是 …… 但是 …… 這趟旅行可能會走很遠,帶上一兩本應該沒關係,嗯,詩集應該也可以算是裝備的一部分,只要藏好的話 …… 你愈想愈有道理,很乾脆的就把卓平剛剛找你的事忘掉,喜孜孜的朝燭堡旅店的方向走去。
你來到燭堡旅店門前,還沒開門,就先聽到裡頭傳出一陣陣旅館主人溫斯羅普先生豪爽的大笑聲。你打開門,走了進去。
室內一股溫暖的氣流撲面而來,伴隨著空氣中淡淡的啤酒氣息。
有兩名綠袍僧侶在桌邊靜靜的讀著書,有高貴的客人正在使用右上方的爐火房,可以隱約聽到火爐燃燒的劈啪聲與斯文的交談聲。
旅館主人溫斯羅普先生正站在櫃檯後面,他一看見你進來,就滿臉笑容:「嗨,年輕人!你回來見你的好伙伴溫斯羅普,是嗎?好吧,別忘了交五千金幣入門費,你知道燭堡客人都要交。」
你微笑起來:「你總是這麼愛開玩笑,溫斯羅普。我每次聽到都覺得很有趣,噢,當然也不是每一次都這樣啦 …… 」
溫斯羅普呵呵大笑:「呵!只是跟你開開玩笑,朋友。那些僧侶總是嚴肅地拿著木杖,但是我很歡迎你。葛立安把你教得很好,真的。那麼,有什麼我可以效勞的嗎?要飲料、房間,或買東西?」
「好,你有些什麼?」你問道。
溫斯羅普有些意外聽到你要跟他買武器跟防具,不過等你向他說明你準備要跟葛立安離開後,這個愛開玩笑的老好人很難得的露出不捨的神情,隨後他向你展示了他店內的庫存,令你失望的是,這次沒有書籍可以換。
「呃,別苦著那張臉,商隊已經好幾個禮拜沒有來燭堡了,外頭最近好像不太平靜。」溫斯羅普邊指著箱子裡的裝備說:「不過來看看我們還有些什麼:武器、鎧甲、盾牌,這些在旅途中會很管用的,只要你們的對手不是一頭龍就好。」
你看看箱子裡那堆舊裝備,笑著說:「少吹噓了,溫斯羅普,介紹一下你店裡最好的防具吧!」
溫斯羅普搬動幾個箱子,從中挑出一件看起來似乎是由無數鋼圈所串連起來的甲冑:「年輕人,這套鎖子甲應該是你能穿的,除了外頭的鋼環以外,它裡面墊有軟皮,可以避免磨傷、並且吸收傷害,防禦效果非常的好。」
「多少錢?」你問。
溫斯羅普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這套鎖子甲,我需要向你收九十五枚金幣。朋友,很抱歉我沒辦法替你壓低價格,因為商隊太久沒來,鎖子甲在堡內已經剩沒幾套了。」
你很清楚,葛立安給你的也只有九十枚金幣,但是你沒什麼好猶豫的,既然出外旅行,總要穿件像樣的防具才行,你拿出那顆菲莉蒂雅送你的綠閃拉長寶石,遞給溫斯羅普看。
旅館主人將寶石在手掌上翻看著,點了點頭:「好吧,年輕人,這顆寶石可以值七枚金幣,你只要再付出八十八枚金幣,整套鎖子甲就是你的了。」
「成交。」你笑著說,將寶石和金幣交給溫斯羅普,達成了交易。除此之外,你又另外再買下一根價格一金幣的長矛,你袋子裡最後還剩下一枚金幣。
等你將鎖子甲跟長矛上的一點塵埃擦去,裝備在身上以後,感覺自己就像個戰士一樣全副武裝,怪有趣的。哈,你開始想像起古老故事裡,身披鎧甲、手握長矛的英雄踏上冒險旅程的浪漫傳說。嗯,實際上,你現在只缺一匹白馬。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愛濛?」
你驚訝的抬起頭,看著溫斯羅普。他這麼一問,你這才想起從早上到現在一直都不見愛濛的蹤影。
「不,我沒看到她。」你答道:「需要我幫忙找她嗎?」
「嘿,你如果看到她的話,幫我跟她說一聲,她今天還有整裡馬廄跟收拾床鋪的工作呢!」
你答應了一聲,溫斯羅普回去櫃檯忙他的工作了。不過你沒有馬上離開,此時你聽到一些交談聲,右上方爐火房的高貴客人顯然還在。你若無其事的穿過櫃檯後面的門,進入的房間位於爐火房正下方,房內沒有窗戶,因此有些幽暗。你在房內繞了繞,發現一個上鎖的櫃子,好奇之下你用矛尖試了幾下,將鎖給破壞了。你看了左右一眼,確定沒人在附近後,你將櫃子悄悄打開 …… 賓果!櫃子裡頭裝著十幾枚金幣與兩張魔法卷軸,這一定是外地訪客的東西,於是你很高興的全拿走了。
說起來,這是你零用錢的另一個來源,能夠進燭堡的外地客人都需要捐贈一本價值至少上萬金幣的書,因此他們要不就是有錢的貴族、要不就是赫赫有名的大魔法師。對這些人來說,十幾枚金幣實在小到不被記住,就算弄丟了也毫無感覺,因此你有需要時會順手拿走這些被「遺忘」在櫃子裡的金幣。當然,前提是不能被人看到。
或多或少受到你的影響,你青梅竹馬的好友愛濛其實學了更多這方面的技巧,但是她一向不贊成你這種只對自己有利的偷竊行為。你每次聽她埋怨時都只是聳肩,對你來說,讓錢集中在不需要的人手中才是一種奇怪的現象。與其說服那些高貴的客人去建立與人分享的偉大精神,不如直接從他們抽屜裡拿取比較快。
嘎噠──
你抬起頭,往門外望了一眼,看樣子不該繼續在這裡久留。你輕手輕腳將櫃子推上,迅速穿過位於櫃子上方的入口,直接走進爐火房中。
有兩個貴族,一位紳士一位淑女,端著紅酒站在壁爐前。他們很驚訝的看見你走進來,你禮貌的告訴他們這是客房服務,並向他們詢問爐火目前需不需要添加柴火,而他們也很乾脆的告訴你不需要並把你轟了出去,於是你穿越爐火房左邊的門,繞回到旅店的大廳中。
很順利嘛。
在大廳,你又遇到了熟人,來自貝爾苟斯特的老法師法爾比˙愛文海靜靜站在旅店一角的大桌前,像在等待著什麼。他看到你時很高興,因為他正好有個煩惱,他有一張魔法卷軸留在燭堡的首席讀者泰斯托利爾那裡,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你幫他拿回來。
【法爾比˙愛文海的小差事】
幫人跑腿,這是你在燭堡的日常工作。
法爾比要你去燭堡內城找泰斯托利爾,內城的範圍有點大,不巧泰斯托利爾先生又是個喜歡散步的人,要找到他可能會花些時間。幸好,泰斯托利爾散步的範圍不會離開環繞燭堡的小徑,你只要穿過旅店正對面的拱門進到內城,然後順時針沿著路繞繞找找,總會碰上他的。
天啊!你敢說,燭堡如果沒有你無止盡的跑腿,一定就地化為一堆砂礫。
泰斯托利爾應該會在內城。
你決定先上到二樓,看看溫斯羅普的旅店內最近住進哪些高貴的客人,順便替他們檢查錢櫃是否牢固。
客人們似乎都還在睡,這讓你更容易下手。不過有些鎖特別牢固,你試了幾次後就放棄了,這種鎖大概只有愛濛才有辦法。
你嘀咕著走入下一個房間,卻意外碰上一個在書桌旁讀書的貴族。
「是的?我可以幫你嗎?」這名旅館住客放下手中的書,有些意外的看著你。
你完全沒有料到在這些高貴的客人當中,也有早起晨讀的知識份子,在他呼喚來守衛以前,你瞄了一眼這名貴族客人手中的書。
「很抱歉。」多年說故事技巧,你讓自己的聲音顯得疲倦:「我整天都在研讀這古堡的典籍,使得現在有點眼花。」
貴族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一些,你順利觸動他的話匣子:「喔,的確!這裡真是收藏驚人。我來了好幾次,錢都快花完了,但是卻只接觸到皮毛。許多來堡壘的人,大概只是想炫耀自己來過。這樣做會讓他們自以為變得更聰明,但一點小測驗就可以證明大多數這些人仍處在猩猩的『層次』。很抱歉,我胡扯太多。再會。」
你退出房間,讓他繼續讀書。
繼續參觀下一個房間。
接下來,你在旅館小房間裡遇見另一位穿綠色華貴衣服的貴族,他已經醒來了,而且,他非常憤怒:「什麼?最好有人解釋為何有闖入者!你解釋清楚!」
「抱歉。一定是我弄錯房間號碼了。真是對不起。」你說。
「嗯,原來如此,下次別再犯了。」綠衣貴族很輕易就相信了,傻瓜。
嗯 …… 看樣子你的行動還要再謹慎一點才行。
試過各個房間裡的櫃子後,你下樓走出旅店。
你在燭堡旅店門口駐足片刻,養牛人卓平說他有事找你,而老法師法爾比˙愛文海則要你幫忙拿魔法卷軸,先做哪件事?
你最後決定,先替法爾比跑腿,因為這名老魔法師給小費一向都很大方。你穿過旅館對面的內城門,進入內城花園,遠遠的就看到身穿紅色僧侶袍的泰斯托利爾迎面走來,他清晨時常常會在花園裡散步,你走向前跟他問好。
泰斯托利爾知道是法爾比叫你來的,從袖子中將魔法卷軸取出,交到你手中。除此之外,他要你快點去找葛立安,葛立安在燭堡圖書館正門的臺階上等你。
現在?
你順著右邊的花園小徑跑著,不多時來到了燭堡前面。
在那裡,你意外碰上那位早上一直不見蹤影的女孩,你從小到大的玩伴。
愛濛,她今天身穿著粉紅色的衣服,臉上帶著天真可愛的笑容,穿過花叢向你跑來:「老古板葛立安竟然會讓你不上課又不做事地跑出來玩。上課很無聊吧,我也是偷跑出來的。老帕夫卡斯˙溫斯羅普正在找我哩,我已經作了一整天的無聊工作了。你今天有空講故事給我聽嗎?哦,看得出來你很忙。你要去哪兒?」
你聳聳肩:「今天我恐怕沒時間跟你聊天囉,小朋友。我的養父要我收拾行李,卻又不告訴我要去那裡。」
愛濛嘟起嘴:「小朋友?我的年紀可沒比你小多少,雖然你長得比較高。也差不多啦!旅行,嗯?我沒出門旅行過耶。真希望能一起去。對,我真的很想去。真的。」
我還不了解妳嗎?你微笑:「好啦好啦,知道了。我去問問看,你能不能跟我們一起走。」
「不要笨了,葛立安不會讓你講完話的。」愛濛說:「尤其他那封信上寫著 …… 呃 …… 我說什麼信?沒有啦,我哪看過什麼信。我得回去作事了。你最好快去,葛立安正在等你。」
【青梅竹馬】
在你被葛立安收養而進入燭堡後沒隔幾年,一個女孩也跟著住進來了。
這位活潑好動的女孩子,名字叫作愛濛。你們年齡相近,經常一起學習、一起遊戲、一起探險,隨著你們年齡漸漸成長,你和她始終都是最要好的朋友。
跟愛濛說話時你可以對她好一點,你會注意到她今天的反應有點奇怪(這會記錄在你的日誌中),雖然你無法確定這是不是心理作用 ……
你順著愛濛手指的方向望去,看見你的養父葛立安了,他就站在前面,圖書館的臺階上。
葛立安在遠處招手示意你過去,你告別愛濛,奔上臺階。
來到他面前時,葛立安深深的看著你,他那憂心的神情使他看起來有些蒼老,你隱隱感到些許不安。
「我知道這很令人沮喪,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葛立安開口時,他的聲音比以往還要沙啞:「快去打包一下,我們要馬上離開燭堡。沒時間耽擱了!燭堡有很好的防護,但並不是刀槍不入。」
「這趟旅行我該帶些什麼?你能告訴我,可能會需要些什麼嗎?」你問。
葛立安對你說:「我親愛的孩子,你應該自己知道你需要什麼,要買什麼。我已經把我剩的錢都給你了,趕快去旅店找溫斯羅普。以你的技能作考量,買些基本狀備,錢要好好分配。他的價格很公道,不過你的錢可能不夠讓你把想要的都買到。」
你開始有些擔心:「父親,請告訴我,我們究竟要去那裡?」
葛立安嘆了口氣:「唉,我不能說,也還沒真正決定。唯一確定的是,我們離開會比較安全。也許去森林裏隱居避人耳目,也許柏德之門會提供安全的掩蔽。要去哪兒我也還不知道,不過我到處都有朋友。嗯 …… 我要好好想想 …… 」
離開會比較安全?養父的話讓你有些驚訝:「有什麼東西能傷害我們?這裡是要塞,守衛非常森嚴啊!」
葛立安說:「燭堡對那些廢物來說的確是個很堅固的障礙,但它並不是固若金湯。蚊帳織得再細,蚊子還是會想辦法飛進來。不,孩子,我們必需儘快離開,為了我們的安全,也為了我們這些朋友的安全。」
你呆呆的看著葛立安,從小到大伴隨你成長的燭堡能有什麼樣的危險?而且,為什麼不交給維持紀律的看守者處理?
但你看著葛立安憂鬱疲倦的神情,卻問不出口。
猶豫了一陣後,你向葛立安要求:「請等一等。我還有一些事必需要去做。」
葛立安點頭,於是你轉身走下臺階,走小徑順時針繞過燭堡,朝燭堡旅店的方向跑回去。
在圖書館西側,燭堡的朗讀者帶領著四名助手(他們的稱呼分別是北方之聲、南方之聲、東方之聲與西方之聲,奇怪到讓人很容易記住),在花園小徑上圍成一個圈。他們的工作很特別,需要永無止息的吟唱著阿藍多的預言。
燭堡創始人阿藍多,他生前留下了許多預言,據說他已預見未來將發生在這世界上的動亂。
不過世界末日離現在還太遙遠了。
你小跑步經過他們,從內城門出去,抵達燭堡旅店。
法爾比˙愛文海很高興你願意替他跑腿回來,他從你手中接過卷軸後,馬上就大方送給你一瓶醫療藥水,他表示,你和葛立安在外旅行時會需要的。然後,法爾比在你前額上空用食指快速畫了個符文,口中喃喃唸著難懂的語音。老法師解釋,這是個簡單的驅逐邪惡儀式,可以保護你遠離邪惡的侵襲。
雖然你不太確定這是否有用,不過你仍真心感激這名老法師的好意。
【防護邪惡】
法爾比˙愛文海在你身上施下的,是強大的保護魔法「防護邪惡」,你身體周遭罩上一層白光閃爍的薄膜,為你提供一層頗有威力的保護屏障(雖然你本人可能很難查覺)。法術作用期間,AC+2改善!
可惜的是,「防護邪惡」維持的時效很短,這層護罩通常在派得上用場以前,就先消散了。
等到你告別法爾比,走出燭堡旅店時,這才突然想到養牛人卓平還在等你,他現在一定等得很不耐煩了。想到這,你匆匆忙忙朝牛棚的方向跑去,半路上,你再次路經「牧師手杖」的房屋,無意中卻注意到一件事,你暫時停了下來。
你好奇的看著歐瑪牧師休息的房子,屋子的門並沒有完全關上,微微開了一道縫隙。
門沒鎖?
你覺得有點奇怪,輕輕敲了敲門:「呃,打擾了?」
沒有人應聲,你把門拉開,探頭往屋子裡望去。
這間小房子是歐瑪牧師歇息的居所,正中央有個散發溫暖紅光的爐火,木炭在火燄的熱力下劈啪作響,將清晨的寒意隔絕在屋外。火爐前放著兩張空著的椅子,而屋子內則空無一人。
當然,現在這個時間歐瑪牧師應該是在神殿內晨禱,只是牧師外出時應該要把門鎖好的,真意外他們會這麼馬虎。你聳聳肩,把門輕輕關上。
噠──
你愣了一下,放開門把,剛剛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掉了?你低下頭,發現地上遺落著一根毫不起眼的細鐵絲。
你心中詫異,彎下腰撿起它,細細的檢視。這枚鐵絲有被刻意彎過,形成便利於擺動鎖舌的形狀,這毫無疑問是個臨時的開鎖工具。
愛濛?
你馬上就想到她,那個鬼靈精的愛濛,她曾在你面前表演過,用一根髮夾在四秒內就打開了你房間中藏放日誌的上鎖抽屜,所以你很清楚落在地上的這根鐵絲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該不會是她今早的傑作吧?你先前經過時居然沒有注意到。你覺得有些想笑,愛濛跟你不一樣,她開鎖的目的絕對不是想拿走什麼,只是單純喜歡捉弄別人而已。不過再怎麼說也太誇張了,開了人家房門的鎖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工具忘在鎖孔裡,她想做什麼啊?
說起來,愛濛今天還真奇怪,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早上在花園裡,你原以為當她聽見你和葛立安要出去旅行時,是無論說什麼都一定要跟的。但她的反應卻似乎不是很意外,而且總覺得她欲言又止,像隱藏了什麼心事似的。
你把鐵絲順手扔進背袋內,不管怎麼說,現在應該要快點去見卓平了。你轉身,朝隔壁牛棚的方向走去,幾步後你停了下來,又回頭看了牧師休息所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你總覺得 …… 有些在意。
你折返回到「牧師手杖」的門前,轉頭看了看四周,附近只有一個綠袍僧侶站在路旁低頭沉思,完全沒注意到你。
清晨冷冽的風颳過,你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氣,將葛立安要你帶著的手杖倚在門口,握著長矛輕輕把門拉開,然後走了進去,進入那溫暖舒適的休息所內。
屋內的陳設除了中央的爐火以外,在入口左手邊,擺放著一張單人床,床鋪已經收拾好了,床尾的箱子也扣上了鎖鏈。床旁邊是讀經桌,桌上只散著一些金幣,書架是空的,聖經應該是被牧師帶出門了。另外,在房間左上角還放有雙層床鋪,屋子的邊緣角落堆著一些舊木箱。
門在你身後輕輕關上。
原本,你以為屋子內沒人的,但是此時卻響起靴子踩過木頭地板的腳步聲,你完全被嚇到了。
一個身披深褐色外套的人,從屋子中央的爐火後頭走了出來。你愣在原地,面前這個人戴著外套附帶的頭罩,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只能看見帽沿底下露出的臉龐相當蒼白。
看胸脯,你可以確定他是男的,只是 ……
這名意外出現的男子在你面前伸了個懶腰,好像已經等上一段時間似的。你相信自己應該從沒見過這人,他是外地來的訪客嗎?
「哦,好孩子!」男子朝你走來,用臉上輕鬆的微笑緩和你的不安:「我是頭一個找到你的!葛立安是你的監護人,沒錯吧?」
你遲疑了一下,有些一頭霧水:「我是。請問有什麼事嗎?」
「喔,我有件簡單的事要你幫個忙。」男子笑著說,敞開他那件深褐色的外套,在他外衣底下,穿的是襯衫跟羊毛褲,很平常的旅行者裝束,他腰上還圍著一條掛滿許多小工具的黑色皮帶。當男子將一柄鋒利的匕首從腰帶上抽出時,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坦白說吧,我的任務是來了結你的。宰了你可以讓我的名望提升。瞭解了嗎,你能作的其實不多,就乖乖受死吧!」
男子那像是在開玩笑的親切笑容迷惑了你,以至於當他的匕首砍過你時,你還愣在原地。
你的頭被一股莫名的重擊推得往後一仰,整個人摔在地上。
【賞金獵人】
「牧師手杖」內,賞金獵人沙克已經等候你多時,他的目標是你的項上人頭。
沙克是個很年輕的對手,你會懷疑他過去已經做過許多諸如恐嚇、偷竊、勒索、詐騙這類的街頭勾當。而你,很可能是他所接的第一個暗殺任務。這名年輕的混混太急於立功,獨自一人現身,對落單的你發動突襲。
這場襲擊來得很突然,你可以按下「空白鍵」使遊戲暫停,好提供你充足的時間慢慢考慮該怎麼對付眼前的敵人。
冷靜下來,你的對手只有一人,在這狹小的休息所中你被迫與沙克進入貼身肉搏戰。不要客氣,立刻使用你所記憶的攻擊魔法、或是抽出近戰武器攻擊,只要爭取在短時間內一擊擺平他,你就不會受傷。
一股火辣的劇痛從你額上燒過,你可以感覺到有溫熱黏膩的液體順著你的鼻梁流下,你痛得放聲大叫。
「搞什麼鬼?」男子的聲音從你前面傳來。
你眼前重新聚焦,發現你身前隱約出現一層相當朦朧、薄膜狀的東西,將你包圍起來。男子站在前方不遠處,門邊。
「你做什麼?你是誰?」你大叫,用手按住額頭,溫熱的血,滴在地板上。
喀啦一聲,男子將你進來的老舊木門上了鎖,那是整個休息所唯一的出入口。
「哦,你身上有保護咒的印記?」他慢慢說著,抬手將頭罩掀開,露出一張年輕蒼白的臉龐:「這還真是棘手,本來可以一刀斃命、直接閃人的。」
你渾身發抖,眼前這個人,這個你從沒見過的年輕人,年紀最多也不過大你幾歲而已。他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會殺了你!
「你到底是誰?」你停頓一下,接著大叫:「外面有人!看守者馬上會來這裡!」
年輕人看都不看你,自顧自的走到爐火旁,順手抓起其中一張放在那裡的空椅子,直接朝你的位置砸來。
你瑟縮起來,舉起手臂要擋,椅子在砸中你前穿入你身周那層模糊的薄膜,你突然感覺到有一股力量在推開你,你滾了一圈,碰的一聲,椅子砸中你剛剛還躺著的位置,摔斷了一腳。
你嚇得不斷喘氣,直到現在才意識到,法爾比˙愛文海在旅館中給你下的符印,是貨真價實的保護咒。
你轉過頭,發現不久前剛買的長矛落在地上,離你不遠處。
年輕人朝你走過來,手中的匕首飛快的轉著。
你忍著痛,朝長矛的方向爬去,伸直手臂一把抓住了地上的武器。
你腦海中想起訓練,這些年來葛立安都很堅持,要你每個禮拜固定花一點時間練習手杖格鬥。你從以前就一直不懂這有什麼意義,也從沒認真學過。
磅一聲,你回過頭,身後年輕人一腳將翻倒在地上的椅子踹開,他站在你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你。
你轉向他,死命用雙手握緊長矛,手卻一直在發抖,怎麼樣也穩不住。
「有種反擊啊,小鬼!」他冷笑。
你大叫一聲,手中的長矛用力往前刺出。
年輕人側身閃開,但你的長矛還是擦過他左臂。他退了兩步,整張臉痛得扭曲起來,你見到大量的鮮血滲出他那深褐色的外套。
你呆呆舉著長矛。
「可惡!」那位年紀僅大你幾歲的年輕人破口大罵,爐火的火光印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匕首噹啷掉落在地上,他的右手緊緊按著自己左臂:「我受傷了!可惡!」
「你是誰?」你大聲問,身體還在發抖。
年輕人緊咬牙關,你呆望著他,感覺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沙克,」他咬牙:「我的名字,沙克˙威斯。」
沙克抬起頭,看向你:「你很有膽嘛!小鬼,你叫什麼名字?」
「查 …… 查內姆。」你回答。
沙克深吸了一口氣,右手不再按住傷口,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匕首。
你仍然舉著染血的長矛,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好,我記住了。」他重新將外套的頭罩戴上,臉上微笑,卻相當蒼白:「我很抱歉,我需要一筆錢,非常需要,這樣我才有臉回家。而你知道嗎?僧侶葛立安的養子,有人願意為你的人頭付我錢。」
匕首在他手掌心轉了半圈,形成反握。
他朝你走了過來。
「別過來!」你大叫,將手中的武器指向他,全身因恐懼而緊繃。
沙克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直直朝你的矛尖走來。他左臂上的傷還在嚴重失血,走過之處地板是一排血跡,外套的左袖完全被鮮血染成紫黑色。你偏開頭,覺得自己快暈過去了。
「不要再過來了!我警告你!」你下意識的踢著地板讓自己往後退,大叫:「你再往前一步,我就要──」
沙克一把抓住你手中的長矛。
「你怕見血嗎?小白兔,讓我教你吧,打架就是這麼回事!」猛力一扯,你的長矛脫手飛出,啪一聲,遠遠掉落在屋子中央的爐火旁邊。
緊接著,匕首毫不留情從你前胸猛力砍過。
這一刀,伴隨而來的是刺耳的金屬聲,你身上穿的鎖子甲擋下了金屬刀刃的切割。
沙克遲疑了一下,仔細看著你身上的甲冑。你趁機翻滾開來,踉踉蹌蹌的爬起身。
在你身後,是牧師休息所放在入口左手邊的單人床。你才剛轉身,膝蓋就撞上放置在單人床尾那口上了鎖鍊的箱子,你整個人往前跌去,摔在地上。
沙克靴子踩在木板地的腳步聲,從你身後而來。
你跪在地上,摀著撞到硬木床角的腹部,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鎖子甲對於撞擊的防禦特別脆弱。你搖晃著爬起來時,肩膀又撞上單人床旁邊的讀經桌,桌子震了一下,上頭的金幣叮叮噹噹落在地上。
你驚慌的回過頭,沙克一刀砍向你的臉,電光火石之際,模糊的薄膜又在你身前閃爍起來,你被那股力量推得往後跌,匕首的刀鋒從你眼前削過。
只差了一點。
你渾身冷汗跌坐在地,抓起地上的金幣朝沙克的臉上扔,轉身,繼續爬起來往前跑。
你跌跌撞撞,已經看不清楚自己在哪,只想找到出口。
你抬起頭,面前是放置在房間角落的雙層床鋪,要不是及時伸手按住床沿,你差點又一頭撞了上去。
「你想去哪啊?」腳步聲停在你身後。
你回過頭,只來得及看到那張一半被頭罩遮住的蒼白臉龐。沙克已一拳重擊在你的腹部,你視線轉下,跪了下去,開始劇烈的咳嗽。
沙克扯住你的衣領。
你身不由己,被他夾住脖子往回走,猛咳不止,根本無力反抗。
你抬頭,混亂間,你發現你的長矛落在前面的地上,就在爐火旁邊,沙克正好拉著你往那裡走。
你還沒搞清楚狀況,沙克已經將你壓到爐火前方。
「小鬼,想知道你會怎麼死嗎?」他冷冷的說。
你聽見爐火中,燃燒木材的霹啪聲。
你渾身顫慄起來,在強烈的恐懼中你拚命掙扎,想推開他爬起來。但他只用膝蓋猛力往你腹部一撞,你五臟六腑頓時痛得絞在一起,差點把食物給嘔出來。
沙克按住你的背脊上的背包,將你的頭顱往熊熊燃燒的爐火裡推。
「不要!住手!」你放聲大叫,兩手死命抵住火爐兩側,你的後頸卻被他手肘抵住,伴隨著劇烈的痛楚,將你的臉一寸一寸推近烈火。
模糊的薄膜在你面前閃爍起來,卻被火灼燒得愈來愈稀薄。
突然間,你覺得全身血液燙得像是要沸滾起來,有什麼東西在燒,但不是來自於火爐,而是從你體內焚燒出來!你放聲大叫,在沙克把你壓進去的瞬間,你的手同時扯住他那件深褐色的外套,擋在自己身前一同往火爐裡拉。
在出乎預料的咒罵聲中,沙克的手鬆了開來,你後仰跌在地上,沙克也退開好幾步。他那件外套的一角竄起了黑煙和火苗,開始起火燃燒,沙克狼狽的將外套從身上扯下,拋在地上。
「你搞什麼鬼!」他在你身後大聲咒罵。
你奮力前撲,抓起掉落在火爐附近的長矛,然後轉身面對沙克:「你別過──」
但他已朝你撲了上來。
你與沙克靜靜的互望著,一動也不動。
然後,他緩緩低下頭,不可置信看著貫入他胸口的長矛。
「會死嗎?」沙克顫抖的看著你,不停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