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tember, 2008
在此義大利之行後一年餘,因遍尋不著旅行筆記,只能以記憶和地圖重建我的托斯卡尼印象。
托斯卡尼 (Tuscan)
在網站上報名了一個一日的小旅行,早晨依約與導遊會面,隨著她與兩位美國來的學生以自行車為工具徜徉在托斯卡尼初秋的山區,一路盡是一望無際葡萄園及橄欖園,偶見結實累累的蘋果,途中參觀 Principe Corsini 酒莊,義大利的酒莊一如農舍,絲毫沒有法國香檳區酒廠的高傲神態,義大利酒的輕亮明快亦如陽光燦爛的 Tuscany 。據聞昨日為入秋以來第一次葡萄收成,莊園內相當忙碌,此番亦見識到了懸吊在閣樓裡經數月風乾皺縮的葡萄,如此醜陋不堪的外貌經釀製後,卻是金黃色的瓊漿 Vin Santo 。午膳在山區內一家極為親切平易的餐廳內享用,廚師的熱情又與巴黎的冷酷截然不同,自此方知義大利人的 biscotti 或是 cantucci 是佐以甜酒 Vin Santo 而非咖啡。午後繼續我們的 Tuscany 山區漫遊,周遭景緻雖美但騎乘於此高低起伏的丘陵實為不易。這次的悠遊讓我揮別了記憶中沉悶灰暗的義大利土地與天空。
佛羅倫斯 (Florence)
這裡是文藝復興的朝聖地,可惜我無法領略義大利的宗教藝術之美,亦無法對文藝復興產生任何激情,即使二度來到烏菲茲美術館 (Uffizi Gallery) ,也只是為了走過所有 Botticelli 、 Da Vinci 、 Titian 、 Raphael 的畫作面前,對我而言這便是文藝復興的全部了。既然來到 Firenze 便不能免俗的走進 Santa Maria del Fiore 教堂,以極微的捐獻換了小小的白燭,做了一個沒有神祉沒有目的的祈禱。
從未想到來到 Firenze 還能遇到印象派畫展,讓我的靈魂能在中古世紀的沉悶中甦醒, Palazzo Strozzi 美術館是一個具有五百年歷史的建築,小巧但尚稱精緻。展覽實名為 Painting Light : Monet 、 Renoir and Van Gogh ,畫作來自德國 Cologne Gorbound 基金會的收藏,展覽是以 educational 的方式讓參觀者從中體會印象派畫家對光處理過程 (techniques of impressionists) 。 從 Sisley 及 Pissarro 以來的風景畫到後印象派的點描,還有 Van Gogh 及 Gauguin 式放蕩不 羈的色彩盡在畫布上展現出來。看罷展覽,我已迷惑於光分解與融合。
離開美術館後,閒逛至附近著名的 Piazza della Repubblica ( 共和廣場 ) ,在極富盛名的 Café Gilli 午餐,這座餐廳於十九世紀初即開始營業, Firenze 隨處盡是歷史。各式巧克力、甜點以及被糖的結晶浸透的水果乾佔據了櫥窗,甜點給我的是視覺而非味覺的饗宴。
Barga
為參加 Gorden Conference 二度造訪這個位於 Barga 山城的 IL Ciocco ,這座旅館依山而建,完全融入了托斯卡尼亞平寧 (Appennine) 山區的美景中,據聞此地為義大利十九世紀末詩人 Giovanni Pascli 的家鄉。我近兩年都以自在的心情參加會議,不再惶惶於科學的競爭中,此番認識了隨 Gary Brewer 前來的 Felin ,與她相談愉快,某日下午在 Paul Anderson 的邀約下,包括 Brewer 、 Felin 、 Maqnat 等七、八人循山區小徑一路步行至 Barga 市區,途經零零落落的山區農舍,午餐的一杯白酒令我些微暈眩,因而使這趟路程稍嫌辛苦。 Barga 建城至今正好千年,我們造訪一座建於十一世紀的羅馬式 (Romanesque) 教堂,建築的立面為平舖的白色大理石,並無多餘的矯飾,頗不尋常。
一趟自行車之旅及山區健行讓我愛上了義大利中古世紀山城的質樸無華。
盧卡 (Lucca)
第二次造訪這座古城,它不可避免的已走進庸俗市儈的命運,即便如此我僅餘的遊興又被教堂內毫不遮掩的墓室景象一掃而去,我一直無法正視死亡,多年的旅行中我刻意避開大英博物館的埃及文物、義大利的地下墓室、尼泊爾的荼毘,不過總有不期而遇的場景令我顫慄。盧卡曾是普契尼 (Puccini) 的家,因行程短暫使我未克前往其住所,僅逗留於 Piazza Anfiteatro ,這是一座自羅馬時期即存在的橢圓形廣場,而今已被各式小店環繞 。 匆匆一訪,眼簾中的一切竟無法與記憶中的景象重疊。
羅馬 (Ro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