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生命】,重 新找到生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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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訪談部份 導演吳乙峰說的這句話:

"因為一個生命接下來的發展,我們也不知道,我的態度是陪伴、等待,凝視一個生命是需要時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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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看【生命】,重新找到生命的力量 文:張靚蓓 五個家庭九個人,對於生命的習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解題方式,他讓我們看到父子、母女、夫妻關係,隔代的情感…;更看到再生、輪迴等千百年來思考的議題,其實就是我們生活裡日日面對的真實。 吳乙峰的新作【生命】,層次豐富,觸動了許多人。 有人看完【生命】後,跟吳乙峰說:「吳老師,我現在只想回家!」 也有一對在吵架的夫妻看完後,和孩子三人抱頭痛哭:「我們在吵什麼!」 企業界老闆看完後,激動之下寫下一封文情並貌的信給朋友,開頭寫著: 「生命的感動,來自再生。 生命的覺悟,來自和自我的對話。 生命的偉大,來自與親人的和解。 生命的詮釋,來自我們的參與。 生命的沉潛,來自深刻的省思。」 一位老師看完後來,感想是: 「生命的樂章,有長有短 人生的起伏,有上有下 觀看【生命】,讓人體會出生命的無常, 也看到了生命的出口。」 一位學生看完後,寫著: 「當你怨天尤人感嘆生命找不到出口時, 請來看【生命】。 片中每個人都在努力添補缺口,延續斷裂的生命, 面對未知的大自然, 人可以很渺小,也可以很巨大。」 參加日本山形影展時,一位七歲的小妹妹看完後淚流不止的問吳乙峰:「吳叔叔,為什麼我會一直想哭?」其實吳乙峰自己也不知道原因,他想,或許是這位小妹妹很敏感,她雖然說不出上面叔叔阿姨們行諸文字的體會,但她確實感受到片中的一切了。 每個人都在找尋自我生命的出口,不論你年齡幾許,不論你貴賤貧富。生老病死,乃是人人必須面對的功課,只是每個人對待的方式不同。看著片中經歷災變的四個家庭與作者之間的互動,看著他們面對生命中突如其來的磨難,從難以置信到如何面對、接受,不論是直接展現生命力,讓人驚服的藍領階級;亦或心靈輾轉反覆、備受折磨,最後方破繭而出的知識分子;還是矇懂少女孕育生命後不再孤寂,體會出生之喜悅的小母親…。五個家庭九個人,對於生命的習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解題方式,他讓我們看到父子、母女、夫妻關係,隔代的情感…;更看到再生、輪迴等千百年來思考的議題,其實就是我們生活裡日日面對的真實。它不遠,它很近,就在你我的四周,就在你我的家中。當然,【生命】中還不只這些...。 這是吳乙峰新作【生命】在試映期間引起的迴響。 電影會說話,它和觀眾間的對話直接真實,初看【生命】,讓我想起阿巴斯的【生生長流】。阿巴斯也是拍紀錄片出身,他的影片散發出的溫暖透過孩童的純真展現,而吳乙峰則用鏡頭補捉住台灣在地小老百姓面對九二一巨變後的悲痛及重生,不論是台電的挖地工人、一對未成年卻得相依為命的小姊妹,亦或遠渡重洋前往日本謀生的年青夫婦...,大自然的災變驟然打擊著他們,從他們身邊奪去摯愛的親人、奪去生命財產,然而人的生命力頑強驚人,這群人重生的過程,讓許多看完【生命】的人獲得心靈的洗滌,重新找到生命的力量。 其實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有面對巨變的時刻,地震只是一個觸媒,【生命】之所以憾動人心,因為它紀錄的事實讓人震驚,更因為得以走過悲蒼之地的堅軔生命力。 這是一部好看的電影,它有熱度,這個熱度持續擴散。因為許多人看完後的第一個反應是,想為它做點什麼! 於是,SONY贊助放映設備,自美國空運來台兩台放映機 FX51,全亞州尚無此機型;中華電信董事長賀陳旦看了六遍,成了最佳代言人,逢人就推薦外,同時獨家贊助台北戲院的上映經費。國片界盼望多時企業投入電影的行動,在【生命】的熱度下,開始成形。它以贊助機器、贊助部份經費、提供網站或提供場地放映等多樣化的方式進行。大家的努力只有兩個心願,一個是「請來看我們自己的故事」。吳乙峰說:「讓這些故事給大家看到,希望引起更多的共鳴。我們不能不看自己的故事,而且是好的故事。」 另一個心願是,希望這次票房能夠成功,能夠帶動紀錄片走入國片院線正常放映。紀錄片值得,因為它好看,它不應該再繼續被邊緣化,它和劇情片一樣都是國片。但在政府的相關條例裡,仍是差別待遇。當今年坎城影展選出紀錄片為金棕櫚獎得主時,當近年來許多紀錄片引起共鳴時,紀錄片的邊緣位置是否已經到了該調整的時候了? 當年大家對紀錄片的印象還停留在宣教片,而今,經由一批批的紀錄片工作者的努力,紀錄片在台灣不但已有雙年展,同時各種議題湧現,使得紀錄片成為速食化現象佔據新聞媒體後的另一個管道,讓人們能夠透過影像,接觸到第一手台灣人民的生活面貌及台灣環境的真實狀態... 。如今人們對紀錄片的印象早已改觀,甚而還有許多觀眾從這個片型裡,看到現今台灣劇情片中少見的生命力。吳乙峰說:「這是一個很漫長的社會文化運動,也是一個很大的累積.... 我覺得當紀錄片被人們接受時,台灣新的新電影運動才會出來。因為紀錄片工作者有生活、跟土地接觸,他們創作的東西會不一樣,這是我們的期待。」 以下是對吳乙峰導演的訪談。 張靚蓓:【生命】拍了五年,請問你這五年來最大的改變是什麼? 吳乙峰:變胖了罷! 這次我們更深入,看到更真實的台灣。不但時間長達五年(包括剪接),而且是在很傷痛的地方,看到人的各種面貌,很痛、又不能逃避,所以很累。不像以前,全景映像工作室及我本人看到的多是社會的光明面,多是為這個社會默默奉獻的人。 我現在只想完成它,上映給很多人看,希望對人們有幫助。 張:看到台灣更多,指的是什麼? 吳:更真實。有些事不是我們想得那麼單純。 譬如以前我們會覺得原住民為什麼不下山?你了解後會知道,他在山上生活,他真正的領域在那裡,他整個是跟山林在一起生存的,他們已自己協調出與大自然共存的方式,可是平地人一來就開始打破規律,其實遠從日據時代延續至今,問題盤根錯結。但很清楚的是,離開那裡,他沒有退路,一如離開水的魚。來到平地,他的整個生活條件都不對。 你看到人民的誠懇裡有著無奈,譬如我另一部片子【天下第一家】裡,他們很認真的生活,一生的積蓄買了棟房子,碰到九二一,震出真相。 張:卻是保麗龍為地基,塑膠空油桶為樑柱添充物,真是觸目驚心。 吳:許多事至今無解,許多感觸一直在心中盤旋,還在內化當中,你現在要我說也說不準,不知接下來會如何發展。 張:這次拍攝【生命】長達五年,也是長久處於一種探索的狀況中? 吳:對,因為一個生命接下來的發展,我們也不知道,我的態度是陪伴、等待,凝視一個生命是需要時間的。相處久了,大家都是朋友,像國揚平常不講話,喝了酒就愛和我聊天。我們也是亂聊,什麼都談,我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朋友。 張:請問這次為什麼【生命】要上院線? 吳:這次上院線雖然很困難,但我們還是想嘗試。紀錄片不是拍一拍就放在那裡,或是電視台拿去播一次,兩千或多少錢,你要不要播。作品一定要與人民接近,不然意義不大,以前我們自己到鄉鎮或學校團體去放映,都是免費的,可是這樣做紀錄片無法長久生存。尤其這麼多年來我教過多少學生,他們出來拍紀錄片後,不久就轉行了,因為最起碼的條件都無法維持。作品應該有回收,如果它夠好看,為什麼不由大家共同來支持它的生存? 更何況紀錄片所紀錄的多是這片土地上所發生的事,我們是否要好好的看待自己的故事。所以這次排除萬難希望上院線,如果能夠做出票房,這些述說我們自己故事的片子,也是有票房,它們值得有更好的放映場所及管道。 張:聽說新聞局對國片上映有補助,【生命】去申請了嗎? 吳:我們沒法申請,因為我們使用的是 DV拍攝,不是用電影膠捲拍攝的,新聞局的規定是要用膠捲拍,才能申請放映及宣傳補助。如果要我為了補助而轉成膠捲,我堅持不這麼做。紀錄片工作者就因為財源缺乏,所以不用膠捲拍攝,但材質不同,會影響到我說的是什麼內容嗎?而且我們用DV才能拍到對象最自然的狀態,要是用膠捲拍,一打光,對象的心情早就被擾亂了,怎麼能拍到照麼真實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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