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時常以惡劣的手段欺負我,他善於謀略,威逼利誘比我年紀小的三位堂弟,不和我玩並和我作對,我像是獨行俠似的獨來獨往,有時我被欺負得受不了,只好投效堂兄麾下。那時哥哥與少數堂兄的感情也不好,我們稱對方為共黨國。幾番對峙更加深哥哥對我的怨恨,白天我儘量躲閃他,晚上睡覺在大通舖床,我吃足了暗虧。經常在半夜裡,他們用並排的身體擠人!或用腳猛踢把我逼迫到床角,寒夜裡我身上蓋的棉被,被他扯掉我經常夜不成眠,瑟縮到天亮。
農忙期假日裡我們必須要到田地幫忙,挑稻草的工作,哥哥掌握分配的權力,他經常把較遠程的或較濕重的稻草指派我去做。每次都是我殿後把工作做完,當我飢腸轆轆趕回家想吃點心時,飯鍋裡頭的冷飯早一步,被那幫人馬給幹個精光。有一次我加快了腳步趕到飯鍋前,哥哥卻在我先前,我排隊第二順序,當哥哥盛滿了碗飯,卻不肯我盛飯,而把他手上的飯匙,直接轉交排隊在我身後的堂弟,那堂弟也如法泡製,盛好了飯,又把飯匙交到另位堂弟手上,等那幫人盛足了飯,匡噹噹丟入空飯鍋的飯匙,早已無用武之地了。
有一次我卯足了勁,一馬當先的趕回到飯鍋,喜不自勝的終於沒有競爭者了。我拿起飯碗,扎扎實實的把大鍋子,僅剩不多的冷飯,擠得滿滿的盛在碗裡。隨後哥哥那幫人的腳步,已經衝進了廚房,哥哥伸長了脖子,探視大飯鍋裡頭的飯,稀稀落落,僅剩不過半碗,又見我手端滿碗的飯,面露得意之神色,處在此等劣勢使他,惱怒又嫉妒,殊未料著,哥哥轉到我面前,二話不說,就低頭朝我手上的碗飯,吐出一大口痰。
這斬千刀的怎麼這般惡毒,我實在不能原諒他,也忍不住這口氣,我丟下飯碗,抓起灶上一把菜刀,剛剛起步欲逃的哥哥,眼見暴怒的弟弟,一手揚起菜刀趕殺了上來。哥哥知道逃跑只會更增加我的憤怒,說不定,在追逐中會被我的飛刀給砍死。哥哥跑了兩步,突然停止,並轉身面對我的菜刀,眼睛卻直視著我,哥哥好像下了很大的賭注似的。
他強忍內心的恐懼,故作鎮定,挺起胸膛面對我說:“好呀!你敢殺你就殺吧!殺死人要償命的”!忽然我被哥哥的不怕死的氣魄給怔住了。我緩緩的放下手上的菜刀,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似的。一疏忽,哥哥卻轉身給逃跑了。跟哥哥鬥爭,我永遠總是輸家。不過我在想:哥哥做了過份的事情,一定會遭天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