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用「逆向全球化」一語來看國際交流的現象。實際上,交流越多,彼此認識增加,開始相互學習,並非單向的同化,甚至刺激了自我的高度認同。記得去年台北美術館請了一位土耳其朋友做台北雙年展的策展人,我們曾相約碰面,當時我提到他是中國歷史上的突厥人,引起在座的一些朋友大笑;乍聽之下,這些生活在中亞地區的遊牧民族挺沒有文化;不過,他們在全球一波波的民族運動中走在前線。
在歐亞大陸介於南方內陸與北方冰原之間的狹長土地上,自古雖有不少民族文化的羣體產生,但是就人種來看,大體上是屬於一個大類別。從新疆到土耳其,以至愛沙尼亞、芬蘭這個區域裏的許多人長相很接近,除了一部份人帶有東方中亞民族蒙古人的特徵之外,大多數眼睛大些鼻子高些,可是和白種人並不一樣。攏統地說,他們是維吾爾人。
目前中國的版圖是延續清代所控制的疆域,之前滿族人和維吾爾人有近親關係,都已打成一團,漢族接手以後,其中的文化差異與矛盾自然更多。當代自我認同和民族復興的風潮是全球化過程中的另一面向,也反映出人類歷史的真相,通常混合交雜,難解難分;其中台灣人和台灣原住民之間的恩怨就沒人想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