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新的人性化建築 ─ 挪威卑爾根時報 2011年9月1日

小引：

本文的內容是何思文的個人觀點，也是在不同的語境和社會文化背景下的討論，其中特別提到一個理想性的建築學校的奮鬥歷程，值得我們參考比較。時下對於蓋瑞的作品眾說紛紜，往往誤解多於了解，也請參考〈Frank Gehry的口述歷史〉一文： http://tw.myblog.yahoo.com/zstudio0/article?mid=1025&prev=1028&next=1022&l=a&fid=5

譯文：

今天是卑爾根建築學院（BAS）二十五週年紀念， 但仍然沒有走出很遠的距離，創始人何思文(Svein Hatløy)寫道： 卑爾根建築學院創建時的目標就是構築實際建造和表達方式都更民主的建築：明確的民意、每個建造者明確的身份， 反映民主社會特徵的明確形式。這個想法仍未具備良好的條件。 權力和榮耀構成了我們的建築史： 為帝王服務的建築師急於顯示自己的能力。 權力的彰顯在文藝復興時期得到了君主的肯定， 並在教皇對抗改革的權力鬥爭中為巴洛克建築所加強。 在我們的西方社會，建築代表著區別於其他人的特權。 西方建築並不是開放和友好的，而只是孱弱的政治表達， 不具備個體的、自由的人性特徵。 這仍然是新建築的標準和歸宿， 在我們的民主時代依然創造著美麗卻封閉的形式。 小學的主入口氣勢恢弘， 校長和門衛倚靠權威造型的建築統治著教育機制。 市政廳仍然是文藝復興式宮殿那樣封閉的形制。 幼兒園的形式並不與社會關注和幼兒需求這些冠冕堂皇的政治口號相一致。可憐的高效開發商建造了權力工具， 在惶恐不安的成長和發展環境中控制和折磨著兒童。 技術和預算就是權力。住宅成了商品， 而不是居住的家庭可以自主改進的「家」。 關於人權的法律必須出台。建築師眾寡不分。 他們用大眾的形式營造住宅和城市，卻通過常規的權力手段， 使用古老的建築語彙為小眾服務。學校也並不教授辨別能力。他們連主體和客體都無法區分。在工業生產中，產品成了主體， 而人卻只能被動地接受和消費。 卑爾根建築學院正希望有別於這樣的標準另闢蹊徑。 我們把自己視為富於幻想的建築師。 靈感最先來源於建立舉世矚目的「開放形式」 思想體系的挪威裔波蘭人、畫家及建築師奧斯卡•漢森。 漢森先生參加了從現代主義建築師中分離出來的建築團體「十屆小組」，致力於研究個人與建築的關係。繼他之後還有布魯塞爾的魯錫安• 科羅爾（1986年節日展覽，見本報特稿）。而最後一位， 也是今天的第一位：弗蘭克• 蓋瑞位於畢爾巴鄂的古根海姆美術館以及他在加州的私宅重建項目。 這些建築是打開民主建築表達之門的關鍵。 卑爾根在當代獲得了建築大學，但這是歷經歲月的。1893年斯德哥爾摩政府首先說不。 一所建築高等院校一定要設在首都。這關係到權力實踐。 奧斯陸政府也對卑爾根說不，許多次，從此抗爭不斷， 其中包括古德蒙德•赫尼斯市長試圖取締學校的行為。1985年BAS最終獲救，成為私立大學。 BAS成了反叛的另類建築學院。哲學家漢斯• 謝海姆(Hans Skjervheim)從最初就支持著學校：人類作為主體，而不是物。 自然科學不足以作為建築學的學科基礎。 科學的哲學拓展了學科基礎，我們還必須掌握語言和社會學知識。 這關係到視覺語彙和對人性的尊重。 技術不該作為指導而應作為輔助。 卑爾根大學通過從局地氣候學到哲學的理論學科幫助完善了BAS的教學研究。氣候問題是當務之急。 不是出於對局地氣候的尊重而建造的可持續發展建築是毫無意義的。 哲學使得其所。 在過去的25年中世界不斷發展。 最優秀的建築師與時俱進改變歷史。挪威的傳統， 海岸和山地的建築行為，以及新建築：奧斯陸警察局、 卑爾根羅德峽灣學校、弗羅略海岸博物館和比約灣（比約維克﹞歌劇廳建築都蘊涵了「開放形式」的思想。BAS自己的建築師作出了新的解答也提出了新的問題。 如今的關鍵任務就是創建零排放建築， 例如一個實際進行中的BAS畢業設計：海於格鬆的維布蘭島（ 派爾•H•艾利亞森）。服務於大眾的建築形式：範托福特和綠灣（ 格倫維克）（學生福利機構／3RW），高拉爾山上的路障（ 路政局／Code）。更多案例： 古倫的當地建築和自由形式的度假屋，高普那、 那烏斯谷和萊康格規劃設計（郡規劃辦公室S&F／ Steinsland）。藍石（作者：BAS教師阿什比昂•安德列森） 也是出於相同思想的案例。它以邀請的姿態使在場的人引起注意。 藍石就是「開放形式」，具備建築性的特質。每個人都是受邀者， BAS作為一所嶄新的建築學校，以民主建築作為目標， 用自己的程序設置和表達方式建造了這一實例。 就是這樣的公共場所創造了城市，公共場所不是遊行用的大街。 卑爾根是具備公共場所的城市。 作為BAS本身，繼續這項工作也至關重要。BAS承擔了即發展課程設置又拓展方法論， 兼顧思想和教學的責任。學習計劃和教學方法如今已經對外輸出， 造形思想「開放形式」已經傳授於五所中國的大學和藝術學院。 自從2006年起，學校進行了視覺語彙的改革。 關於新學校的教科書也正在製作中。BAS的目標是建築應該成為人們自由表達和視覺表現的實用基礎。 人性化的新建築是建築大學的終極目標，邁向這一目標， 是否已經走出很遠的距離？不，還沒有。 題圖： 這些建築是打開BAS理想的民主建築表達之門的關鍵。 註：allmeninga是挪威語特有的建築詞彙，由all（一切）和 mening（意義）組成，意為開場式過道空間， 多為城市主軸線或連接多個廣場空間的軸線空間。 俞聞侯 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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