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參與了一位青年藝術家的作品討論,會後和主辦的「打開」工作站成員們聊了很多,讓我進一步瞭解到這批藝術家的想法;他們為了維持個人藝術創作的生命,十年來,幾位同校上下屆的同學共同出錢出力弄出了一個藝術空間。
談著談著,時間已過午夜,我似有所悟,想到之前一位美國策展人向我提到外界並不知道臺灣有這麼多替代空間;其實,這些替代空間經過十幾年的發展,逐漸呈現出各自不同的特性與經營方向,在不友善的社會經濟條件下,自發性地形成一個相互補益的藝術生態鏈,這個現象恐怕藝術文化圈始料未及。
我的觀察是「打開」工作站具有藝術家「公社」的雛型,藝術家族羣共用資源,共同生活;同在一區的「臺北當代藝術中心」意圖和世界各地的「藝術中心」齊頭並進,並建立當代藝術的資料庫;在市郊的「竹圍工作室」具有「藝術村」的功能,關注于亞洲地緣的交流。比較起來,早期的「伊通公園」突顯出城中藝術「沙龍」的性格,而「在地實驗」好比私設的「科技藝術中心」,功在於推動數位、影音、網路等類型藝術的發展。
如果把這些藝術家棲息地擺在一起來看,可以串連出一個相當完整的藝術生態系統,只是每一生態區間之中仍是一些小苗,等待灌溉培養。目前「打開」與「臺北當代藝術中心」寄生在建設公司等待開發的街區,到明年春就得另覓新址,這是和短線生意掛勾的必然後果。有論者硬坳說「後替代空間」轉向和企業合作,是一種靈活的折中方式;我看實際的狀況是新生的藝術羣落完全曝露在市場機制之中,又和山寨變體混雜在一起,使令不得不見風轉舵,或是斷尾以求生,而難了生滅輪迴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