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香港有八萬多人透過臉書集結,抗議大浪西灣遭人破壞;數個月之後,香港政府接納輿情,下令禁止繼續施工。香港的民間團體在參與抗爭之餘,並積極思索環境保育的長久之計,除了有慈善基金會委託我們提出規劃設計構想,供公眾討論之外,同時不少人倡議參考「英國保育信託基金」的模式,以建立未來運作的機制;今年三月,在我們公開發佈大浪西灣復育計畫之後,緊接著香港特首候選人之一宣布設立「香港保育信託基金」,使令香港鄉郊地區的保育成為特首選舉的話題。 window.googletag = window.googletag || {cmd: []}; googletag.cmd.push(function() { googletag.defineSlot('/22590772197/pc_textbottom', [1, 1], 'div-gpt-ad-1639353180888-0').addService(googletag.pubads()); googletag.pubads().enableSingleRequest(); googletag.enableServices(); }); googletag.cmd.push(function() { googletag.display('div-gpt-ad-1639353180888-0'); });
香港的經驗讓我想起幾年前台灣一個建設公司的開發案;這個開發案企圖模仿大陸「長城腳下的公社」計畫,邀請了一批國內外建築師提出各自的住宅設計方案,由於地點是選在鄉間的農地使用區,一時引發不少議論。主其事者可能很納悶,大陸的計畫曾在威尼斯建築雙年展得了一個獎,可是為什麼他們的計畫卻被批評?我看關鍵在於整個社會背景的差異襯托出了成敗。大陸在長期封閉的狀態下,有識者與新興的地產商合作推動亞洲的建築設計,實是一個史無前例的創舉;台灣的計畫是老練的房地產操作,想要藉國際性的活動拉抬知名度與地產價格,在外人眼中可是一目了然。
比較之下,大浪西灣的土地使用現況和台灣假農舍變相開發的手法相當類似。近年來,香港地產商想盡辦法取得新界地區農村原住民的丁屋權,即興建小型農舍的權利,並打算蓋高級度假別墅自用或出售,不過,民間盯梢的很緊,港府主管部門也不得不關切這個問題。由於政治因素的影響,香港的發展集中在外島與鄰近區域,自清代以來,與內陸相接的新界地區是個維持淨空的戰略折衝地帶, 70 年代為了隔離萬宜水庫的飲用水源,又將大浪西灣所在的西貢地區大部份劃入郊野公園保護區,以致出人意料地香港仍保有廣大的鄉郊土地。
在十年前,台灣可能很少人會關心農地上蓋豪宅,經過長期都市化的發展,普通百姓已逐漸意識到自然景觀的珍貴。台灣現在除了都市土地以外的地區受到侵蝕,在山區也有過度開發的印記,一旦氣候異常造成前所未有的地貌改變,甚至全村滅頂的現象,令人不勝唏噓;前一陣子去花蓮海邊一遊,舉目所見讓我嘆為觀止,附近充斥著不必要的景觀設施,沿著海岸線凌亂堆滿了碎浪的混凝土塊;凡此種種均顯示出環境保育的緊急狀態。
基本上,保育基金的功能在於有錢收購土地,有人材經營管理,以保障環境的品質,維護公共的使用。香港保育人士強調基金的信託人必須由具有公信力的社會人士和團體主持,運作和決策要有很高的透明度。有朋友懷疑台灣是否有人願意出錢做這些不賺錢的保育工作,我的想法是不論有錢或沒錢都有可能出點力,重要的是在抗爭之後,該如何再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