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金門遊...
知道要堅強、知道要勇敢、知道要面對事實、知道要調整心情、知道要把握時間往前看,
但連旁人都無法在短時間恢復悲 傷,又要怎麼要求老爸從這種低落的情緒中重新站起來?
再急也沒用,我們需要的是時間。
矛盾的是,最害怕不停流走的也是時間。
醫師三番兩次提及此次大中風的危險性,必要時得插管開刀的最壞打算,
讓我不得不在事發的第三天,開口要求遠在大陸出差的阿達哥趕緊回台;
想起當年他正在金門當兵,已經錯失過見到我媽的最後一面,
這次不可以再失去老爸了 …………
至於正在坐月子的蔡小敏,也只能乾著急的每天通電話了解病情了。
終於度過第一個危險期,七天。
老爸從每天昏睡到漸漸清醒,除了嚷著他要起來走路、他要回家、他要吃東西,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沉默的。
跟 93 年那次肝癌開刀不同,
不似麻醉藥退了,就可不需人攙扶生龍活虎下床走動,
還能得意的向來探望的親友展示胸前那道大大代表勇敢的刀疤 …
我想,他是發現他不能走了。
躺在病床上的他,仍掙扎的想要扯掉鼻胃管、伸出還能動的右手搶走我正在替他灌食的那罐牛奶 ………
硬撐著不大小便在尿布上,終於引起發炎,發燒了兩天,
不得已之下,請醫生幫他裝上了尿管,竟一次解出 900.c.c 的尿液 …
怎麼要求一個昨日仍是鋼鐵般男子的他,
接受從今以後得倚靠輪椅過日子、吃東西得靠鼻胃管、大小便得靠尿布?